为什么?这是徐爹的遗物啊!寇仲不解道。
徐子陵的目光黏在竹弓上,像是在透过竹弓看它曾经的使用者:这把竹弓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,它应该留在这里,该走的是我们。你要知道,一般人不会把弓挂在墙上的。这么特殊的布置,有心人一定会留心。今夜我们回来没有看到人,不代表他们白天不会来。如果他们发现竹弓不在,定会明白我们回来过。你我刚开始习武,连凭自己的本事逃命都成问题,不能打草惊蛇。
寇仲叹了口气,拍了拍徐子陵的肩膀:好吧,你说服我了。
他看了一眼床板上竹弓,对它道:徐爹,我和小陵准备走了,你要保佑我们啊!
竹弓没有反应,但是寇仲和徐子陵都知道,竹弓的主人护佑了他们一次又一次,这一次也不会例外。
找到两人藏起来的私房钱后,寇仲和徐子陵搭着彼此的肩膀往外走。
在走到房门口的时候,徐子陵突然停下脚步对寇仲道:小仲,竹弓的事你就不要对月姐提了,不然她肯定会让我把它带走的。
寇仲把徐子陵往自己身边搂了搂,笑道:答应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没做到过?你就放心吧!
一炷香后,月月走出自己的房间,与早已等在院中的寇仲、徐子陵汇合。
要带走的东西你们都带齐了吗?她看着身上并没有增加什么物品的两人问道。
寇仲耸耸肩道:我我们两个有什么需要带的?把先前月姐你给我们月钱带着不就够了吗?
没想到你们还能剩下银子。因为自己房间被毁得不成样子的月月嘴角微扬,心情总算好了一些。
和回家前相比,月月离开徐宅时手中多了一只小小的包袱,里面是她藏在暗格里的银票和商业机密。
知晓自己基本不会再回到这个位于扬州城家,月月和寇仲、徐子陵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他们数年美好回忆的家园,便运转轻功离开。
回到客栈后,月月坐在寇仲、徐子陵的客房中,将她带出来的包袱摊在桌面,开始给他们分银子。
看着一张一张被月月点过后放在桌上的大额银票,从来没有拿到过这么多钱的寇仲、徐子陵不约而同地眼睛放直。
诚然月月从来没有在衣食住行上亏待过寇仲、徐子陵,但她也从来不曾给过他们这么多银子。
两个不事生产的少年,自然没有接触大额银票都机会。
徐子陵直愣了一瞬,神色就立刻恢复清明:月姐,你为什么要把钱分成三分,我和小仲不需要这么多银子,还是都由你收着吧。
是啊,寇仲接着道,月姐你交给我们,难道不怕我们乱花吗?
他的眼珠一转,神色古怪道:月姐,你该不会打算扔下我和小陵自己跑了吧。
胡说什么!月月重重地给了寇仲一记暴栗,我这是以备不时之需,银子分成三份,不管出现什么意外,至少我们一家子手里还能有些银子。
更何况我接下来准备去一个地方,你和小陵去不得那里,你们正好可以找个地方好好提升一下武功。月月袒露事情,她确实准备和寇仲、徐子陵分开些日子。
什么地方我和小仲去不得?徐子陵皱眉道。
他已经习惯了每年只和月月分开三个月,明明今年分离的三个月已经结束,他不明白月月为什么又要出发。
慈航静斋。月月也不卖关子,直接给出答案。
慈航静斋是这个世界一等一神秘的门派,斋内全是修天道的佛门女弟子,门派内静止男子入内。
这里确实是寇仲、徐子陵去不得的地方,月月并非故意不带上他们。
月姐,你去慈航静斋干嘛?寇仲实在想不明白。
像慈航静斋这等寻常人无从知晓的门派,寇仲和徐子陵本是没有机会了解。
但是他们前不久登上宋阀艨艟时,借了傅君婥的光,有幸得了宋阀少门主宋师道的宴请。宋师道在席上曾提及慈航静斋,所以他们对这个神秘门派有了那么一点点了解。
我们家不是做生意的吗?你为何也要为了跑去洛阳碰和氏璧的运气?徐子陵回忆起宋师道在席间说过的话,不解道。
怎么又与和氏璧扯上关系了?月月不明白自己说的事和和氏璧有什么关系。
她上次听说和氏璧,还是她小学的语文老师上课时说的。
我们在宋阀的船上听宋师道说过,慈航静斋门人将携和氏璧在洛阳现身,为天下择一明主,他们都准备去洛阳碰运气呢。寇仲答道。
月月转了转眼睛,她久坐船上,知晓的江湖事多数已成旧闻,她没想到在她准备前往慈航静斋之时,正撞上了她们出门派的日子。
但我还是要去一趟,月月最终做出决定,不去一次我心有不甘。
月姐可是为了寻找弯弯妹妹?徐子陵觉得自己猜到了月月前往慈航静斋的原因。
慈航静斋都是女子,那么它在十二年前收养一个四岁女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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