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明显,但绝对不是心理作用能说得通的。
席付之来凑热闹,被她谨慎且小心眼地空气安抚,莫名其妙地看着其他人在那交流感想,只觉得自己误入了邪教现场颇为无助。
柏砚也得到相同待遇,百思不得其解,最后索性站在时子栖旁边死死盯着她手上动作,试图找出破绽。
小灰只露头片刻,一出场周遭的人哗啦啦一大片纷纷避让,突兀的动静让时子栖立刻注意到,可还未有所反应对方就离开了。
值得一提的是,最爱看戏的席付池没有来,八成还在生她的气。
社团活动结束后,因为疗愈效果相差悬殊,在负面名声的影响下,时子栖荣获“神棍”的微妙称号。
乙游群众真是一种决不辜负刻板印象的存在,哪怕从中获利也要反过头来抹黑女主。
别墅的门响起,紧接着死寂的空间充满了活力,怪物伪装成同类接近另一个非人类,荒诞又滑稽。
他们坐在餐厅旁若无人地交谈,路过了他的房间,留下刺耳的欢声笑语,最后在一道房门声后重归寂静。
小灰收起写得乱七八糟的卷子,趴在床上做起了负重平板支撑。时间本就不早,他大汗淋漓地洗漱完毕,重新瘫倒在床上时已经过了凌晨。
他连被子都没盖,筋疲力尽地沉沉睡去。
再次睁开眼,他站在悬崖峭壁边,诡异的地点让他稍加思考就反应过来自己身处梦境,那接下来的剧情就很熟悉了。
他想反抗,却好像被绑住了一样动弹不得,愤怒又惊恐地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推下去。
树枝划伤他的脸、四肢、躯干,最后贯穿了眼眶,难以想象的剧痛让他发出声带几欲撕裂的骇人惨叫,甚至迫切地想赶紧头部着地脑浆迸裂而亡。
悬崖深得令他绝望,旧伤新伤不断凌迟着肉体和精神,浑身只剩下了对死的渴望。
他试过极端体力消耗、哌唑嗪、氯硝西泮等药物,最后甚至利用秋尘的头衔无视心理医生的警告,出现了某些过量反应,影响到社团和格斗馆的马伽术课程后才不得不停药。
这些钱当然不是出于秋尘,他痛恨让对方更加清楚自己的弱点,多次勒索“好友”勉强实现了财富自由,对方能用零花钱避开暴力和麻烦自是没有不服从的道理。
他每次入睡都精神高度紧绷,不知道哪一觉又会化为血腥的屠宰场,再加上最近没有时子栖安抚,脾气变得阴晴不定。
他勉强记住自己不能发泄在她头上,也不能暴露给秋尘,只好加倍折磨好友同学,让对方的人生和自己一样沦为噩梦,从中获取一点平衡和畅快。
可梦魇无论什么时候降临,他都宛如一只毫无防备的牲畜任人宰割。
他瞬间忘记了自己上一秒的想法,拼命憎恨一切,诅咒所有比他幸福自由的存在。
——他明明快要活不下去了,她为什么还要扔下自己?
小灰的大脑处于无法思考的状态时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,他回忆起白天的盛况,妖精被愚钝无知的人类拥簇在中心,恩赐转向了那些根本不配的普通人。
特殊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被冒犯的怒火。
他很想质问对方随意的选择,若非特殊,为什么只对他透露秘密,若是特殊,为什么廉价地赠与异类。
凭什么背叛他的信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