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西泽要松开他时，伯尼终于反应过来一般用力抱了回去，接着闷闷的声音传来：“……谢谢哥哥。”

“乖。”西泽微笑摸了摸小雄子的脑袋。

伯尼房间基本没什么装饰品，连灯都是默认造型，风格简约单一，酷酷的像他这只虫一样。

看得出伯尼第一次跟其他虫睡在一张床上，双手放在腹部、整个虫挺得笔直，银灰眼眸盯着虚空一点，藏在银发里的耳尖红得要命。

西泽几乎能听见伯尼加快的心跳声。

他侧身借着柔和灯光观察伯尼。伯尼是最像菲尼克斯的孩子，西泽都能想到菲尼克斯没遇到雄父之前也是这种冷冰冰、拒虫于千里之外的高冷虫。

“……哥、哥哥？”

被身旁漂亮哥哥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，好像用了十几年的身体第一次不属于自己。

小雄子的声音有几分羞意。

“没事，你长得真好看。”西泽睡姿就不太讲究了，他睡着尤其喜欢抱东西，毕竟他的床上总有东西让他抱——可不是指艾克赛尔，他有个等比例大的玩偶来着。

伯尼突然转过来，银发铺在枕上。他一字一句：“哥哥比我好看，哥哥是我见过最好看的虫。”

这话他就说得一点也不害羞了，因为他认为自己说的是实话，实话有什么可害羞的？

“好吧，我们都好看。”

西泽眨眨眼。

“……”

不转过来时伯尼被他看着都感觉不好意思，现在转过来了——伯尼认真望着眼前的金发雄虫，像被他的眼睛吸引了一般，往西泽的方向挪了挪。

直到两虫差点贴到一块。

西泽被伯尼小心翼翼的动作逗乐了，干脆将手搭在小雄子腰间，拍了拍：“睡觉。”

“！”

身体敏感的地方被碰，伯尼呼吸急促片刻，轻轻抿唇，盖住外泄的气音。

——哥哥和雄父同样是金发雄虫，但哥哥给他一种很好亲近的感觉，他只要想抱哥哥，就能抱到。

这对缺乏交友技能的他来说太好了，又不免担心哥哥这么好骗被别虫伤害，所以想跟哥哥再亲近一点、保护哥哥。

今天见面能跟哥哥有这么多亲密接触，已经够了，他翘起嘴角，眨也不眨地盯着阖上眼的金发雄虫，小小声地说了句晚安。

-

但西泽是在阿多尼斯的怀抱中醒来。

睁眼看见金发还以为是自己的，扯了一下没任何感觉，他再一看——就看到支着脑袋撑在枕上不知道看了他多久的阿多尼斯。

西泽呆住了。

阿多尼斯弯眸笑着，俯身过来亲了亲他的眉心：“宝宝早安。”

“……雄父？”西泽都要以为昨晚那一切是幻觉，“我不是跟伯尼……”

“伯尼起得很早，怕宝宝一个虫睡得不好所以把宝宝抱过来了。”阿多尼斯十分喜欢西泽长大后的样子，对他的身体爱不释手。

在床上闹了好一会，满脸通红、乃至脖子和肩膀都红了的西泽才被放开。

阿多尼斯仍是那张温柔可亲的笑脸，哄着气呼呼的西泽穿上衣服吃饭。

…

西泽出来时，正好看见站在门口似是刚回来的伯尼面无表情跟菲尼克斯对视。

听见声音，伯尼移开眼神：“哥哥早，雄父早。”

他很自然地坐在西泽身边，没再主动开口，显得冷漠，但身体紧贴西泽，又暴露些许对西泽的亲近。

-

一晃半月过去，西泽几乎都是跟阿多尼斯一起睡的。

服下诺顿给的药物，他半夜倒是能醒来，只是醒来的时间不定，有时刚一醒来阿多尼斯就回来了，他还得装作刚睡醒，被阿多尼斯抱在怀里哄睡。

他带来的变异虫早已被分批送到附近，摸索半月大概知道阿多尼斯夜间去了哪里——

菲尼克斯房间有个密室，他每天晚上醒来先给菲尼克斯疏导精神力，再进密室，期间菲尼克斯会在外面守着。

但凯撒上次说‘雄父很久没跟雌父说话’，也承认他看出菲尼克斯有异状，应是长期没得到疏导的结果。

以西泽目前仅有的消息猜测——自己伴侣每天晚上当着自己的面去见前伴侣，哪只军雌能不慌？能不着急？虽然去见前伴侣之前会给自己疏导精神力，但谁知道这是不是利益交换？谁知道其中有多少真情实感？

所以哪怕经过阿多尼斯的疏导，菲尼克斯依旧长期处在极度不安中。

一个普通的下午，伯尼靠在西泽身边看星网的军事新闻，西泽在看阿多尼斯做小蛋糕。

阿多尼斯的手很漂亮，骨节分明又修长，搅鸡蛋都搅得赏心悦目。

“宝宝怎么那么喜欢吃草莓？”阿多尼斯不知想到什么面色一白，“是以前没有很多草莓给你吃吗？宝宝，我……”

专心刷新闻的伯尼也看了过来，眸色微变：“哥哥……”

西泽：“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