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犹豫到底要不要说。

“妈妈，你下次不要和时夏的妈妈来往，她真的好讨厌。”

赵晴妈妈对女儿总是无限维护，闻言当即答应。

心中却记住了时夏。

一定是时夏在学校欺负晴晴，她才不愿意上学。

等着吧，张红玉的女儿居然欺负到晴晴头上，她一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。

母女俩心连心，有些事，不用明示也能达到理想效果。

隔天，张红玉被踢出了贵妇圈边缘层。

她舔着脸参加，却被拒之门外，冷风中等了一个小时，赵晴妈妈才让她进去。

端茶倒水，张红玉像是没看见其她贵妇眼中的鄙夷。

直到结束，赵晴妈妈才装做不在意问了几个孩子在学校的情况。

张红玉立马反应过来，点头哈腰，表示一定会回家教训女儿。

赵晴妈妈这才给了她几分好眼色，让她坐下喝茶。

张红玉回到家，直接去往南苑。

老夫人不在，时夏刚放学。

“时夏，你给我滚出来！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？当初我肚里要是男孩，这辈子怎么会艰难至此！”

“可我还是把你生下来了，你非但不感激我，还处处和我作对！”

时夏听着熟悉论调，生恩大过天，生下的不是孩子，而是人质。

“要不你把我塞回肚子？再揣十个月，看我能不能多长个把儿出来。”

打扫卫生的佣人憋笑快憋出内伤。

张红玉妆容还没卸，猩红的指甲差点戳中时夏的眼球。

“混账东西！”

“我让你和赵晴在学校好好相处，你做什么了？你知不知道赵晴妈妈今天在宴会上上落我面子，就是因为你！”

时夏在正拿着剪刀做手工，看到猩红的指甲，没忍住‘咔嚓’一刀。

一剪子迅捷又利落！

红色甲片掉落，时夏心里终于舒服点。
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！死丫头，你干什么！这是我花了三个小时做的美甲！！！”

时夏抱臂：“再用你的指甲对着我的眼睛，我就把你的指头一起剪了。”

森寒的语气让在场所有人不寒而栗。

张红玉哆嗦嘴把手藏在身后。

时夏不紧不慢放下剪刀：

“你气什么，赵晴妈妈看不起你，就是看不起你，和我无关，哪怕你跪下给她们提鞋，她们照样看不起你。”

“甚至因为看不起你，而看不起我。从始至终，都是你在拖累我，而不是我不好，让你蒙羞。”

“不可能！”张红玉反驳，耳根通红。

“她们之前对我已经很好，不仅请我参加茶话会，还邀请我逛街！都是因为你在学校做的不好，才连累我！”

成年人推卸责任的方式很多，不愿相信自己的卑微，看不见自己的劣势，将生活给予她所有的痛苦归咎于女儿身上，是最合理又最简单的方法。

时夏好笑：“难道不是因为你最卑微，她们需要一个高贵点的仆人？”

张红玉用尽全力从陪酒女到时家二夫人，所构筑的体面堡垒在此刻被时夏全部瓦解。

她愤怒的像河豚，涨红脸张牙舞爪要来教训时夏。

时夏拿起剪刀，直接扔出去。

尖锐的刀口划过张红玉引以为傲的脸庞，刺啦一声，插在墙上。

叫骂声戛然而止。

女人哑着嗓子颤抖回头看着墙上入木三分的剪刀。

她不敢相信再偏一毫米，自己的脸会不会毁容。

此刻多余的废话都像是小丑狂怒，张红玉理智回炉，艰难开口：

“我可是你妈”

时夏语气冷漠：“我又不是哪吒。”

现代社会，上哪重演削骨还父，削肉还母这一套？

“你你还是我女儿吗？从前你不是这样，从前你都是我的乖女儿，听话又聪明。”

张红玉甚至怀疑眼前的女孩被换了。

“从前你是既得利益者，当然不会在乎我是什么样子。同样的，我叫你‘妈’不是因为爱你，而是因为你处在母亲的位置而已。”

用道德捆绑的亲情终不会长久。

张红玉歇斯底里，她愤怒，她失望，她惶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