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吃了松茸丝瓜面之后,互相依偎着说了一会儿话,危从安突然想起了什么,拿出手机操作了几下。
“我设置了共享相簿。以后我们的照片还有视频都放在里面。”
“好。”她接受了他发来的邀请链接,“……有这么多吗?”
“很多么?你手机里的也传上来。”
“好。我来整理一下。”
“一起整理。”
“an≈na”刚刚建立就已经有了一百多张照片和视频,这还是贺美娜挑挑拣拣之后留下来的。她记性不好,看到一张不熟悉的就要问他:“这是什么时候拍的?一点印象也没有。”
又或者:“偷拍的吧?又偷拍我。”
危从安记性好,耐心地回答她的问题:“你开车的时候。”
又或者:“抓拍得不错吧。”
五官立体的危从安确实不上相,气质温婉的贺美娜则属于越看越好看的类型。有那么几张合照真把他们给拍成了美女与野兽,笑得前仰后合的两个人边聊天,边将相片分门别类地加上标签——自由之路,月轮湖,火焰山,摩天轮,仙都陶然果园,还有各种他们一起经历的情侣活动,或者想与对方分享的单人日常。
“这就是我当时撸的那只猫。它叫siba。”
“猫如其名。很有气势。”
“我之所以没有带你去看它,是因为我去那家书店买了一本书打算送给你做生日礼物。”
“什么书?啊。我知道。”
“这是哪天拍的摩天轮?”
“我看看……你问我要不要做那一天。”
“不要脸。”
“别这么说自己。”
“……我说你不要脸。”
“我?我要脸就追不到你了。”
“你拍了好多火焰山的美食照片。”
“第一次吃oakase,所以想记录下来。”
“为何每一张都有我的下巴。”
“因为你的下巴也挺好吃。”
“你说我们的明信片现在到哪里了呢。”
“应该还在邮筒里。”
“那天你说我脾气差,性格犟,还有什么。”
“想听?”
“不想。”
“这是我们酿的葡萄酒。”
“对呀。你看,葡萄皮慢慢浮上去了。”
“酿酒系列你打算用什么标签?”
“嗯……吃葡萄不吐葡萄皮。”
“哈哈,很好。很妙。”
“把我们小时候的照片也放进去。”
“好。”
从“你我”变成“我们”。
他们一点点地用过去,现在和未来搭建这本共享相簿。
贺美娜对准自己的午餐拍了一张照片,正要共享时,突然听见有人用英语问她:“is this spot avaible(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)?”
那人端着餐盘,转到她面前,笑着继续询问:“or still oupied(或者依然名花有主)?”
贺美娜抬首,立刻认出这位戴着金丝眼镜,穿着白衬衫的年青人是她在c kg的讲座上结识的同行,但她一时记不起对方的名字。
不止中文有一字多义。avaible和oupied既可以用来问这个位置有人与否,也可以用来问一个人单身与否。考虑到这位年青人对她表示好感是在半年前,贺美娜就当没有听出她的一语双关:“please be seated(请坐)。”
年青人坐下来,很友善地笑:“贺博士,你记得我,只是忘了名字,对吗?我是grace wong。”
她一说,贺美娜就想起来了:“对,宾大的grace。你好。”
“怎么?你还认识其他的grace?”
“是的。我认识两个格蕾丝。”
“你记得那一个,不记得我?it hurts(我很受伤)。”
“可能我小时候额头受过伤,所以记忆时好时坏。”
“哪里?”
贺美娜指了指额上的伤疤:“这里。”
“哇哦,还真是右前额叶区域。”
两人都笑了起来。grace又道:“我后来有叫df中心的朋友帮忙打听,他们说你回国了。好突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