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,这个场合最后会成为温亭深的当众表白现场。
漂亮有钱的小姐姐们拿得起放得下,对亲爱的姐妹叶曼表达祝福后,就戴着时髦的眼镜、开着轰鸣的跑车离开了。
温亭深邀请叶曼今晚一起共进晚餐,李乐诗不想做电灯泡,准备叫个滴滴打车先走,叶曼一把拉住她:“温亭深,别发疯了,趁着人在这儿,有话直说!”
李乐诗疑惑地眨眨双眼,望向沙发上的男人。
或许是她的错觉,他的唇色更淡了。
温亭深单手支着头,垂着长长的眼睫,说话时也没往她这边看一眼:“今晚我有约会,就不回去了,你跟叔叔阿姨说一声。”
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冷漠……
分明过去这个男人再生气,都会盯着她眼睛,把
事情掰开揉碎跟她讲明白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看不看她一眼。
李乐诗调整心情,知道自己再呆下去就不礼貌了,抽回手,笑嘻嘻跟他们告别,祝他们晚上用餐愉快。
温亭深说了一声谢谢。
雨还没有停,阴冷绵湿,还有点冷,一出来李乐诗就裹紧了外套。
她看了看这件薄风衣。
今早温亭深还像个男妈妈,帮她穿衣服。
是会有点落差感的吧,以前这种恶劣的天气,温亭深都是会把她送回家的,可是此刻,他却坐在沙发上前毫无反应。
李乐诗盯着那个侧影看了两秒,默默收回目光。
下一秒,温亭深却忽然转头,目光追随过来。
恰恰好与她的视线错开。
所以她不曾知道,他的目光有多深沉。
李乐诗没有再回一次头,瑟缩身体裹紧外套,两手作遮挡状举到头顶,冲进雨中。
叫来的车停的位置会离庄园有一定距离,她须得跑过一断路才能到达。
她边跑边骂温亭深,重色轻友。
临上车前,李乐诗停了一下动作,侧目看向那栋豪华别墅,温亭深似乎还是没能投来一个眼神,顿时心头有些没由来的酸胀。
车辆很快离开,叶曼叹了口气,看见温亭深双眼望着车辆消失的方向,久久没能收回目光。
叶曼真的不理解温亭深为什么要这样,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,这跟自残有什么分别?
有那么一瞬间,她都觉得沙发上的男人魂儿没了,枯槁如尸体。
“牙都快咬碎了吧?”叶曼问他。
“拿我做挡箭牌,这个选择可一点都不高明——事先声明,我是不会帮你的,我叶曼,是绝对绝对不会让好姐妹难过的。”
温亭深的魂儿好像真的被带走了,过了几秒,才双眼空寂地看过来:“我应该会比你更不喜欢看见她难过。”
看见她一个人冲进雨中的时候,他的心也仿佛一齐浇透,凄寒刺骨,迟迟没有回温。
因为这句话,叶曼看他的眼神多了一份可怜:“那你这是又何必呢,伤敌一千自损八百,划算吗?”
“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跟她表白吗?”她又追问。
李乐诗不在的时候,温亭深就像一副失去了色彩的黑白画,精致却缺乏活性,他以许殷节的直球表白来举例:“最后他又得到了什么,一张从朋友做起的好人卡?她一直这样,跟她表白过的人都成为了她的朋友,可我不需要这种东西。”
叶曼轻轻一笑:“这倒是,她不太擅长处理这些关系,那你觉得这个方法会管用?”
“不知道……但她一直在把我往别人怀里推。”
温亭深垂着长长的睫毛,身体塌陷在沙发里,这个样子的他很颓然,“我们一起长大,可能她习惯了我在身边的日子,也许连她都搞不懂对我的感情是什么,更觉得我应该理所当然陪着她,缺少危机感——正好,我也想把她的心看个清楚。”
“那她真的只是把你当哥哥,没那意思呢?”叶曼问。
温亭深身体僵了一瞬,这个设想真是光想想就令人窒息。
他如一位病入膏肓的病者,略显急切地找寻他的药,从口袋里掏出那根磨起绒毛的红色头绳,戴在腕骨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