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必要对他那样,该怎样就怎样。”
“我怕你为难。”沈琅说,“他以后总归还要在这寨子里住的,他都说了是你义兄,我也不能总对他冷眼。”
薛鸷从他背面探手下去,轻轻摸了一把他微凉的脸颊:“这么乖?不会是我在做梦吧?”
沈琅抬手在他手背上重重地拧了一下,听他吃痛地“嘶”了一声,他笑了笑,口吻很无辜:“是梦么?”
薛鸷也笑了,骂他:“坏人。”
顿了顿,他又问沈琅:“我要不要和他说你爹娘的事?”
“你说了,到时候他莫名掉进陷阱里,摔坏了哪里,傻子也知道是你害的他,到时他不仅恨你,也会恨我。多麻烦。”
薛鸷也是这样想的:“那不说了。叫他稀里糊涂地得个教训也好。”
自从中秋那日之后,李崧便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沈琅住处附近闲逛。
这天武寨里不知什么狗屁规矩那么多,他要召妓上来,被薛鸷否决了,他想乔装改扮下山找张姐儿的榻睡,李三也不肯。
这些日子他很是寂寞难耐,每逢夜里,李崧便总是想起那日见到的、沈琅的那张脸。
可他空守了好几日,却都没看见沈琅的人影。
直到这一日,天气放晴了,他才终于看见那个金凤儿推着沈琅从屋里出来了。
李崧忙推了推鬓角,紧接着又理了理衣襟,自以为做足了准备,才故意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去同他“偶遇”。
走到一半,他的目光才总算“不经意”地落在了沈琅身上。
“好巧,”他冲着沈琅笑笑说,“你也出来晒太阳么?”
“嗯。”
“今个天气是好。”李崧没话找话,随后又自以为体贴地,“你身子不好,更不该闷在屋里,我们老家有句俗语,叫做‘晒晒太阳百病消’,多出来散散心总比闷在屋里好。”
不等沈琅开口,他便又凑上来问:“我很好奇,你是南边人还是北边人?”
“南方。”
“我猜就是了,”李崧笑着说,“你们南边人长得都像水一样。”
“你娘肯定也漂亮,都说儿袭母颜,她定也是国色天香的品貌。”
沈琅只笑笑,却没接话。
他身后的金凤儿说:“大爷那里叫我们呢,得走了。”
“那么先告辞了。”沈琅终于开口。
李崧只觉得这几眼压根没够,心里很舍不得,可又无可奈何。
正当金凤儿推着沈琅往他身旁过时,李崧听见沈琅忽然轻轻地叫了一声,他忙凑过去看,是沈琅的袖子被卷进了那架木辇的车轮里。
不等沈琅开口,他便伸手替他拽出了衣袖,紧接着他看见沈琅皱了皱眉:“……好脏。”
于是李崧慌忙摸了摸自己的衣袖,没找到帕子,便打算直接用自己的衣袖给他擦。
这时,沈琅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他,说:“还是用我的吧,劳烦你。”
李崧按耐不住内心的欣喜,一把抓住他细细的腕子,然后很仔细地替他擦去袖摆上沾上的尘土污迹。
“你的手背,”李崧盯着他的手,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,“好像……也脏了。”
“是么?”沈琅说,“那么也劳烦义兄了。”
李崧于是又替他去擦手背,动作时,他有意无意地捏了几下沈琅的手,他看沈琅并没什么反应,胆子也渐大了起来。
“他们那些人还说你性子独,太傲。我看不然,定是他们不懂你。”
“我与李兄有眼缘,自然遇见了就要忍不住要多说两句话。”
李崧听他说话,鼻尖似乎嗅到了一股极近的香气,后脊背上酥酥麻麻的,他的嗓子忽地又有些干渴了。
他已经完全被这场“艳遇”冲得飘飘然起来。
“哥,以后得闲去我那儿坐。”
李崧脸上发烫,整个人都兴奋起来,他笑着说:“一定、一定。”